可怜可恶俏袭人
2024-02-05 03:02
论文总字数：7810字
摘 要
袭人在宝玉、众人和读者眼里都是娇俏的代名词。但如此的俏女子却有着可悲的身世，连命运跟爱情都是悲惨的，令人心生怜爱。但是人无完人，在可怜的同时又有着为达到自己成为宝二姨娘的目的而工于心计、党同伐异并且拜金媚俗的可恶的一面。关键词：袭人；娇俏；可悲；可恶
Abstract:Xiren is the representation of beauty in the opinion of Baoyu, the other people and readers. However, such a beauty has a sad life,even her fate and love, which let us feel sorry. But on the other hand, nobody is perfect. On the other hand, she is also hateful.Because she wants to be the concubine of Baoyu, she is adept at scheming, intolerance and mammonish.
Key words: Xiren; Nifty; Sad; hateful
她是金陵十二钗中“又副册”中的女子，她是宝玉身边的贴身丫鬟，她是王夫人和贾母心目中宝玉妾侍的不二人选。她集宝钗的贤德与黛玉的痴情为一体，她，就是“花气袭人”——花袭人。
一、袭人之俏
貌，能直接充斥我们的感官，我们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容易受到它的影响。但是我们也绝对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外貌而断定她的品性。由表及里，悉心探索一个人的日常行为，这样我们才能够全方位了解她。
㈠宝玉眼里的俏袭人
“娇俏可人”是我对袭人的第一印象。袭人出落的是标致的，因为像贾府这种名门望族是很注重门面的，他们府里的丫鬟就代表着他们贾府的形象。但是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猜测，袭人具体的样貌我们还是得从文本中作者的笔墨间得知。
曹雪芹对袭人的容貌的描写真是极少的，我只能从那极少的笔墨中抓住袭人的特点——“娇俏”，其中很多都是从宝玉的视角去写袭人。第十九回中，宝玉和茗烟私自到袭人家去，看到她：
“两眼微红，粉光融滑。”［1］（p91）
这是借宝玉之口对袭人的评价。尤其是小说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中写道：
“宝玉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 ［1］（p29）
作者尤其是喜欢用宝玉的眼光来告诉读者袭人是柔媚娇俏的。而袭人对宝玉的态度则是忽嗔忽喜，忽刚忽柔，忽远忽近，如此娇俏可人，怎能令人不动心？这在第二十一回中就会得到验证：
“宝玉笑道：‘你今儿还记着呢！’袭人道：‘一百年还记着呢！比不得你，拿着我的话当耳旁风，夜里说了，早起就忘了。’宝玉见他娇嗔满面，情不可禁。”[1](p102)
作者露骨的写出宝玉对袭人娇俏的喜爱，宝玉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虽说宝玉真心爱的的是黛玉，但是袭人和宝玉才是朝夕相处的。宝玉的生活琐事都是由袭人一手操办的，一直生活在她身边的人对她的评价才是最真切的，这应该就是作者写袭人外貌都喜欢从宝玉的视角来描写的原因。
㈡众人眼里的俏袭人
作者不仅仅从宝玉的视角描述袭人的柔媚娇俏。“情人眼里出西施”，单从宝玉的视角来描述会让读者觉得可信度不大。所以除了宝玉，作者还以别人的视角来向读者转述袭人的俏。在第二十六回，贾芸初次走进宝玉房间，看见一个大丫鬟在给他倒茶：
那丫鬟“细挑身材，容长脸面，穿着银红袄儿，青缎背心，白绫细折裙。——不是别个，却是袭人。” ［1］（p125）
这是以一个普通男性的视角来描写，以一个陌生男性的审美来评价袭人是很有可信度的。一个正常的男性觉得娇俏，那大抵是不会错的。异性相吸，如果这不够客观的话，第三十六回中薛姨妈以一个女性长辈的视角告知读者袭人的“俊俏风神”，她说：
“早就该如此，模样儿自然不用说的，他的那一种行事大方，说话见人和气里头带着刚硬要强，这个实在难得。”［1］（p176）
整部小说中对袭人的外貌描写也就尽在于此，虽然笔墨不是很浓厚，但是细细品读这几个句子，却都是真真切切抓住了袭人的特色。可见袭人不仅仅是宝玉心中的“俏媳妇儿”，也是众人心中的“俏丫鬟”。
㈢读者眼里的俏袭人
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完袭人的俏之后，我们还可以通过字里行间里琢磨出袭人的俏。在第六回“贾宝玉初试云雨情”中写到，袭人在宝玉午睡后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内衣都湿了，问宝玉怎么回事，宝玉把袭人的手一捻，袭人这时已经察觉了大半不敢再问，等宝玉回来后：
“宝玉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别人。’袭人亦含羞问道：‘你梦见什么故事了？是那里流出来的那些脏东西？’宝玉道：‘一言难尽。’便把梦中之事细细说与袭人听了，然后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1](p29
)袭人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听到这种污言秽语害羞是正常表现，一个“伏身而笑”把袭人的娇俏的形态展露无遗。这让我们读者也似亲眼看到一个妙龄女子面部含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一个娇俏可人儿。长得娇俏固不错，但终归是个木头美人儿，终是乏味，难能可贵的是袭人不仅长得俏心思也俏。第二十一回中便可知晓：
“原来袭人见他无晓夜和姊妹们厮闹，若直劝他，料不能改，故用柔情以警之，料他不过半日片刻仍复好了。”[1](p102)
好一个以柔情警之，虽不是正面说袭人的娇俏可人，但字字句句表明了袭人心思通透，好一个俏人儿！虽只以柔情两个字简短概括，但好似万众风情绕于眼前，俏丽可人。
二、袭人之悲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潇湘妃子之悲；“金钗雪里藏”——宝钗之悲。作为封建贵族小姐的命运都如此悲惨，一个香消玉殒，一个年少守寡，都不能善终，可想而知，袭人更不会善终。
㈠袭人身世之悲
袭人无论从身世还是命运来说都是极其悲惨的，首先我们来分析下袭人身世的悲惨。
其实不用细想都知道袭人的身世是悲惨的，好人家的儿女是肯定不会被卖给别人做丫鬟的。她出生于一个平民家庭，年幼时因家里着实太贫穷，父母无奈之下只能把她卖到别人府里去做丫鬟。这样的身世，无疑是悲惨的。好在袭人从小就乖巧懂事，知道父母的难处也从未埋怨过父母。这一切都是在第十九回中写道当她的母亲和哥哥要为她赎身时写出来的，袭人说：
“当日原是你们没饭吃，就剩我还值几两银子，若不叫你们卖，没有个看着老子娘饿死的理。”［1］（93）
这短短一句中蕴含的是何等的无奈，生活的艰辛让人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也正是这等凄苦的身世才造就了袭人这种温顺的性格，生活是残酷的，
㈡袭人命运之悲
既然袭人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那么她自然不仅仅只有一个身世悲惨之说。
袭人的命运依旧是悲惨的。虽说在贾府这种大家族中丫鬟的吃穿用度都比寻常人家的小姐强，但是仍然摆脱不了身不由己的境遇。袭人温柔和顺，恪尽职守，与其他丫鬟相比，她得到的宠爱更多。但是奴才毕竟只是个奴才，他永远都无法在封建制度的笼罩下获得与主子同等的地位。想要生存下去，面对不公，她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在第三十回、三十一回，当袭人挨了主子宝玉的窝心脚时，宝玉问她：
“踢在哪儿了？”她忍着说：“没有踢着，还不换衣服去。”袭人一面忍痛换衣裳，一面笑道：“我是个起头儿的人，不论事大事小、事好事歹，自然也该从我起。”［1］（p150）
自己无辜被踢到吐血，却没有发作一声，反过来找出一大堆理由为主子开脱。会有很多人觉得袭人真是贤德，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一声不吭。其实，你反过来看就会发现问题，为什么袭人受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是这样的表现？一个丫鬟是肯定没有社会地位的，即使她深得宝玉宠爱，也是无法突破封建等级制度的铜墙铁壁。难道她要给宝玉脸色看吗？她是知分寸的人，她时刻铭记作为一个丫鬟的本分，从不越矩。这也正是她太知分知寸而让我们怜悯她的一个地方。如果放到现代社会，任何人受到这待遇，肯定不会和踢她的人善罢甘休的，更不会为了让踢我们的人心安还找借口为他开脱。但是处于那个等级观念森严的时代，说得难听点儿奴才不能算是个人，她们是没有尊严的。如果她们想要尊严就会被视为异类，就会和晴雯一样的下场。没有任何人为她撑腰的袭人在这多少年的生活中早就摸透了这个道理，社会是残忍的，是无情的。冰冷的世界令她早就认命了，知道受了委屈也不会有人来关心她，生活的辛酸早就把她的棱角磨平。我们在夸袭人贤德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想到，是怎样坎坷的生活才会把一个少女的秉性磨练成现在这样？
㈢袭人爱情之悲
爱情——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这个词是十分奢侈的。至今都流传着一些痴男怨女为追求真爱而双双殉情的爱情故事，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和《孔雀东南飞》等等。古代这种以悲剧收场的爱情故事十分多，这也正是那个时代现实的写照。
在《红楼梦》中，红楼小姐们的爱情都是不得善终的。王熙凤的“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虽然高鹗最后为了不使故事太凄惨改变了很多曹雪芹从小说一开始的原意，更改了很多人结局，但是我还是按照一开始曹雪芹的暗语来理解。）；贾元春的“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史湘云的“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这一系列悲剧让人不禁唏嘘。这些名门贵族小姐们的爱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没有好结局的，何况是作为一个丫鬟的袭人？古代的女子的婚姻实则上都是相似的，她们只求嫁的人能对自己好一些，对爱情实则不会抱有太大的希望。即使是贾元春这种嫁入皇宫，受到皇帝宠爱的女子的命运都是凄苦的，袭人这种丫鬟的爱情更不会有多美满了。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袭人一向贵在有自知之明，她懂得自己身份的低下，虽心系宝玉，看到宝玉和红楼里的姐姐妹妹打情骂俏心里不舒服，但是她也不会多加干预，她时时刻刻都谨记自己的身份。
在“贤袭人娇嗔箴宝玉”一回中史湘云来到贾府，和黛玉同住，袭人几次派人催宝玉回房休息。第二天宝玉不在怡红院洗漱，反而一大早跑到潇湘馆。袭人看到湘云替宝玉梳辫子，“不免动了真气”，回去之后，就对宝玉说到：“你从今别进这屋子了，横竖有人服侍你，再不必来支使我。我仍旧服侍老太太去。”一面说，一面便在炕上合眼倒下。两人呕了一天气，直到隔天早晨，宝玉又来迁就袭人，这场纷争才算结束。[2](p203)
袭人是很难得和宝玉怄气的，这次是真心觉得委屈。即使袭人再贤德再温柔体贴，毕竟也只是少女，她也有自己的嫉妒心和小性子。但是，即使是再生宝玉的气，她也没有闹出多大动静，只是默默怄气。作为封建底层的奴隶，连爱情都是隐忍的，不由地悲从中来。只是宝玉注定不会爱她，真正的爱情是一种灵与肉的贯通。宝玉是一个封建制度的叛逆者，在整个贾府中就只有黛玉和他是懂得彼此的，所以袭人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以悲剧收场。好在袭人的要求也不高，她只是心心念念想做宝二姨娘而已。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却不想完全得到他，在看透现实后只是想陪着他，只是期望宝玉娶得是宝钗这种性格和顺的妻子，自己以后的日子稍微好过点儿。这也是无奈之举，她根本就没有改变现实的能力。所以她只能为自己以后的日子做点儿力所能及的打算。一个少女能为爱情做到这种地步，也着实心酸，可以的话没有人不想和心爱的人厮守到老。仅是爱情过程就这么让人觉得悲伤，那么结局肯定不会多美满。贾府败落，即使像宝钗一样如愿嫁给宝玉，也是以年少守寡这种悲剧收场，袭人更是悲惨收场。一直惦念着姨娘位置的她，最后没能如愿嫁给宝玉，还被迫嫁给了蒋玉菡。这一点无论是前八十回的暗示，还是后四十回的文字，以及脂砚斋的批语，都可以找到相关的证据。早在第二十八回中，借着宝玉为纽带，蒋玉菡和袭人在互相不知情的情况下互易汗巾。袭人为了成为宝二姨娘所做的多年的经营全都变成一场空,多年心血付之东流其实真心蛮辛酸。有人觉得，袭人这么多心眼，为了成为宝二奶奶和别人明争暗斗，还处处巴结王夫人和贾母，这种结局是她应得的。但是不管袭人安的是什么心，她的爱情结局也实属不幸。而且在第一百二十回中写到，宝玉出家后，袭人守节不能，寻死不成。袭人连想为宝玉守节，都不能获得批准，不免令人悲从中来。于是她想到了以死来终结自己不幸的命运，但是正是她的贤让她连想死都不能痛快。她考虑在哪里寻死合适，她不能死在贾府：
“我若是死在这里，倒是把太太的好心弄坏了。我该死在家里才是”。 [1](p620)
然而回家后，她又觉得：
“哥哥办事不错，若是死在哥哥家里，岂不是又害了哥哥呢”。[1](p620)
书中写她最后只好断了寻死的念头“千思万想，左右为难，真是一缕柔肠，几乎牵断，只得忍住”。袭人的可怜之处在于她想得太多，一直都在为他人着想，为了别人可以克制自己的欲望。一个人活成这个样子，别人都会夸她贤德，待人接物让人觉得舒服，但是，会不会对自己太苛刻了呢？虽说晴雯最后以死亡作为结局，是很凄惨的，但是我觉得袭人的结局比晴雯更凄惨。至少晴雯活得随性，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
与刚烈的晴雯相比，她多了一些韧性和张力，在不得不直面的环境中，袭人的坚强和包容几乎是超负荷的，这样的隐忍，心里苦有谁会懂？[3](p167)
三、袭人之恶
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万物都逃不了这个规律。换句话也可以说，人无完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点儿不讨喜之处。袭人也有让人觉得可恶的地方，毕竟她是个封建制度的追随者。
㈠为达目的工于心计之恶
袭人有着因迫于生计而被卖给别人做丫鬟的可怜身世。为了在夹缝中求生存，奴性十足，虽心地善良，但有时在为自己的未来算计的时候，在经意或者不经意间害了别人。多年的艰难的生活让她变得不再单纯，善于工于心计。
为达到自己成为宝二姨娘的目的，她坚定地站在王夫人和贾母的战线上，成为了王夫人安插在宝玉身边的眼线。在第三十四回中，当王夫人问及宝玉被打的原因时，她故意“说了半截忙又咽住”。但终于说出了耸人听闻的几句：
“论理，我们二爷也须得老爷教训两顿。若老爷再不管，将来不制作出什么事儿来呢！”[1](p166)
然后提出让宝玉搬出大观园的建议。这使王夫人吃了一惊，然后袭人又做了合理的解释。园子里的姑娘们年纪都大了，毕竟男女有别，凡事总有不方便的时候。正好那时候又发生了金钏儿的事，袭人的这一番话正中王夫人的内心的痛处，心里直感激袭人思考得细心周全，觉得袭人是个明事理的人，更不会怪袭人是个丫鬟还那么多话了。这一番话说的十分有技巧，完全切合一个做丫鬟的身份，十分委婉，得体，同时又击中王夫人的要害。宝玉搬出了大观园自然会和那些姐姐妹妹厮混在一起的时间变少，见面也没有原来方便了。这样子的话她也就能让敌人少一点儿竞争力，她坐稳宝二姨娘位子的胜算就更大了些。也许有人会说，这不是袭人故意的，她只是受到了封建制度的毒害，她觉得她应该和王夫人这么建议，这是为了宝玉好！即便袭人进言的出发点是为了保全宝玉，但是客观上确实是引起了王夫人对宝黛关系的警觉，宝黛二人的爱情更加艰难。这也正是我觉得袭人可恶的一个地方，不要总是以自己觉得正确的方式去为他人着想。爱一个人应该是给所爱的人他所需要的，而不是你认为他所需要的。她自知自己只是个姨娘的份儿，所以她一心想要个性情大方的人来坐宝二奶奶的位子，薛宝钗是她心目中的最佳人选。对于宝玉娶亲这个事情上，她反林拥薛的态度十分鲜明。我也不能说这是她的特别可恶的地方，她想要以后的日子稍微好过点儿这本是没有错的，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利益稍作打算的。虽说是情有可原，能够理解，但是本质上还是她自私自利的表现，为了一己私利，破坏别人的感情，损害别人利益，工于心计之恶跃于纸上。
㈡党同伐异之恶
袭人奴颜媚骨，城府颇深，为人处世总是从自身利益出发，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一边极力拉拢那些有权势的，另一边把认为对自己地位有威胁的人一一除去。
袭人与宝玉初试云雨情之后服侍宝玉更是尽心尽力，而且王夫人和贾母在很大程度上早已经默认袭人是姨太太了，这些袭人内心实则上多多少少是知道的，所以有时也自恃与别的丫鬟有所不同。但是贾府的丫鬟何其多，颇有姿色的也是不在少数的。有了成为宝二姨娘的机会是不够的，还得坐稳了。于是她除了极力讨好王夫人、贾母、宝钗等人外，对于最能影响凤姐又得爱戴的有实权的平儿，最能影响贾母又受人尊重的鸳鸯，她也一向深相交接，更是在怡红院内团结了麝月、秋纹等一批友党。当她有了这样一拨有权势的同党之后，可以放心地来除掉异己了。晴雯可以说是她最大的眼中钉了，晴雯长得一股子能勾引人的“狐媚样”，这让袭人不得不防。也正是因为晴雯的“狐媚样”成为她除掉晴雯的最大的武器。她利用王夫人看不惯晴雯这样的狐媚子的心理，时不时地向王夫人密报晴雯和宝玉的亲昵举动，让王夫人越来越想除掉晴雯，最终在秀春囊事件中爆发，赶走晴雯。虽说袭人没有直接杀死晴雯，但是她的告密很大程度上导致了四日水米不曾展唇，身染重病的晴雯被赶出去，然后惨死在家。她站稳了自己的脚跟，而别人在不知不觉中做了她成功路上的垫脚石。用一句话来评论袭人可恶之处就是坐稳了奴隶再不折手段地往侍妾的高枝条上攀。
㈢拜金媚俗之恶
袭人是爱着宝玉的，但是这份爱里真心有几分？私欲有几成？
我们不能否认她对宝玉是有爱的，因为她对宝玉无微不至的照顾是没有哪个丫鬟能够比得上的。小到宝玉的衣服饰品，大到宝玉的饮食起居，袭人都是悉心照料。宝玉外出回来得稍晚一点儿，她都倚门而望；宝玉神气略有异常，她都想尽办法弄清楚。说袭人不是真爱宝玉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袭人爱宝玉又是爱的不纯粹的，她的爱里面夹杂着拜金与媚俗的成分。她竭力劝说宝玉走仕途经济的道路，防止宝玉在“邪”路上越走越远。她不像黛玉只是纯粹地爱着宝玉这个人，她对宝玉的爱类似于宝钗对宝玉的爱——袭人和宝钗虽然内心都是爱着宝玉的，但是她们的爱里面都是夹杂着一些世俗的东西的。她们一心想着宝玉走经济仕途的道路，这也是为她们以后做打算。她们的爱里面参杂着私利，所以很多人也说袭人是宝钗的影子。说通俗点儿袭人在现在的社会应该就是那种喜欢富二代的拜金女，男朋友有权有势，她们才有脸面。但是光有钱还是不够的，这个人还得是她喜欢的，这要求着实有点儿高啊。我们也不能说她们可耻，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的生活的权利，但是我还是觉得爱情还是纯粹点儿好，夹杂了太多的欲望、利益在里面的话我真的不能苟同。
出生于花朝日的袭人生在一个黑暗的时代，本是一个纯真的少女，有着姣好的容颜和善良的秉性，娇俏可人。却因生活的艰辛所迫一生凄凉，令人心生怜爱。但渐渐被社会所同化，颇懂在险恶的社会里生存的规则，做些损人利已的事情。但总的来说袭人还是善良的，物欲横流的社会，几乎没有人都能始终不忘初心，袭人只是有些自私而已。
参考文献：
［1］曹雪芹：《红楼梦》,珠海出版社2005年4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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