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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演化研究的几个议题外文翻译资料

 2023-01-01 07:01  

语言演化研究的几个议题

摘要:“自然选择”是演化论的核心思想,但人类语言的演化却无法只凭自然选择来运行。文章从语音、形态句法学等系统来探讨语言的多样性,提出语言的复杂度与文化的复杂度并无直接关系。语言最初应该是多源产生的,也许早在两百万年前就于不同的地点逐步涌现,不过语言之所以能出现,还要得利于人类习得了象征作用,并发展出以元音、辅音的音段来发声的语音系统。语言的产生及感知,都要仰赖人体结构的生理基础及人类大脑的认知功能,所以语言绝非凭空出现,而是奠基在人类已有的呼吸、咀嚼等能力上,再加上婴儿与生俱来的统计学习技能,人类才得以发展出比其他灵长类动物更有效、更精密的沟通方式。近年来由于认知神经科学的飞跃进展,除了从语言习得和语言变迁来研究语言演化外,我们也该从认知障碍及老化的角度来探索语言受损、语言退化等议题。

关键词:自然选择; 语言复杂度; 文化演化;语言演化;认知障碍;老化

查尔斯·达尔文和阿尔弗雷德·罗素·华莱士对自然选择进化论的独立发现,在科学史上是家喻户晓的,也是著名的。达尔文在给他的导师、地质学家查尔斯·莱尔的信中指出,华莱士写给他的信是“惊人的巧合。如果华莱士在1842年把我的速写稿写出来,他就不可能写得更好了。”进化语言学可能不太为人所知,但也非常感兴趣的是,两位共同发现者之间关于自然选择的概念是否足以解释我们的大脑及其最显著的产品,即我们的语言的出现的争论。这个争论的众多评论者中包括多产的生物学家斯蒂芬·杰·古尔德(1980: 47-58).

关于大脑,华莱士写道:

自然选择只能赋予野人比猿高几度的大脑,而他实际上拥有的大脑比哲学家略逊一筹的大脑。似乎该机关是为预期人类未来的进步而准备的,因为它包含了潜在的能力,在他早期的状况下,这些能力对他是无用的。

在语言方面,华莱士的怀疑更为详细(Wallace, Alfred Russell 1869:393):

同样的论点也可用于人类语言的结构和精神器官,因为这种能力对于最低级的野蛮人来说几乎没有实际的用处;如果不能,那么用于产生这种能力的神经和肌肉的微妙安排就不可能通过自然选择来发展和协调。这个观点得到了以下事实的支持:在词汇量最少的最低等的野蛮人中,发出各种清晰清晰的声音,并将它们应用于几乎无限量的调制和屈折变化,其能力丝毫不逊于高等种族。已经开发了一种能提前满足其拥有者需求的工具。

另一方面,达尔文相信物种的进化和语言的进化本质上是由同样的原理来运作的。这一点在他的《人类的起源》的许多段落中表现得尤为明显,他在其中提出了许多相似之处。尽管达尔文继续试图说服华莱士,他对自然选择的保留是没有道理的,但两人从未就这些问题达成一致。达尔文在1870年写《人类的起源》时,就在《人类的起源》即将出版的时候,这两个词清楚地反映了两者之间的区别:

我为与你的意见不同而难过,这实际上使我感到害怕,并使我不断地怀疑自己。我觉得我们永远不会完全了解对方。

“野蛮人”这个词指的是他在广泛的实地考察中遇到的部落民族,先是在巴西,然后在东南亚。华莱士在马来群岛的一个岛上因疟疾卧病在床,当时他给达尔文写了第一封信。然而,不清楚华莱士在多大程度上认真地研究了这些地区的语言,就像他们在19世纪中期所说的那样,或者就这个问题而言,他在语言问题上的观察家是多么的准确。尽管根据斯蒂芬·古尔德的说法,“华莱士是十九世纪为数不多的非种族主义者之一”,但他对语言的概括明显带有偏见(1982:54-55):

hellip;hellip;将其与野蛮语言进行比较,野蛮人完全没有远见,超越了他最简单的需要;他不能在任何不能立即引起他的感觉的一般问题上进行结合、比较或推理。

这样的景象与20世纪最伟大的语言学家之一爱德华·萨皮尔的观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将“高文化”的语言与同一地区的小部落的语言进行比较时,他写道:(1921:219)

当谈及到语言形式,柏拉图与马其顿牧羊人走在一起,孔子与阿萨姆的猎头野蛮人走在一起。

纵观一个半世纪后的争论,我们现在知道,今天世界上所使用的几千种语言在结构和复杂性上实际上有很大的不同;也就是说,它们在类型上是高度多样化的。为了询问语言是否可以通过自然选择而进化,有必要具体说明我们针对的是什么样的“语言”,并区分在选择过程中起作用的各种力量。

为了说明语言的多样性,让我们从一个辅音音素的简单例子开始,这个音域从夏威夷语(Lyovin,Anatole V.1997)中的8个辅音组成的最小量的清单开始,而不是汉语中的大约20个辅音。在高端,有55个辅音在卡巴丁(Kuipers, Aert. 1960),高加索地区所讲的一种语言。Kabardian系统利用弹射器的声门机制来增加其库存,格林伯格对声门辅音的语音结构提出了一些有用的概括(Greenberg,Joseph,1970:123-145),对比弹出,压缩较小体积的空气,如[kɁ],内爆使较大体积的空气变得稀薄,例如[bɁ]。

为了朝这个方向再迈出一步,南非的许多语言又多了一种气流的使用,这一次是一种靠点击来增加其库存(Traill,Anthony,1995年:27-49)的软盘机制。例如,Xhosa有48个辅音(包括弹出),并且通过18次单击,使辅音总数达到66个。除了点击,Xhosa还与其他班图语共享词汇音调的使用,将语言中可能的音节的范围进一步扩大。语言从一端的夏威夷语到另一端的卡比亚语和科萨语都显示了人类语言的巨大语音多样性。

它们还以惊人的方式展示了我们在产生语音的高度复杂的运动控制方面所取得的极端的技巧,其数量级比任何其他灵长类物种都要大几个数量级。语言是呼吸的生物基础上产生的一种覆盖功能,它提供气流,咀嚼和吞咽,提供口部和喉部肌肉的有节奏和复杂的运动。根据Gould和Vrba提出的进化术语,它是一个lsquo;外接rsquo;(Gould,Stephen Jayamp;Elizabeth S.Vrba1982:4-15)。虽然所有的灵长类都使用肢体手势和发声来进行交流,但只有在我们物种中,发声才能发展到如此高的水平,在强大的文化进化引擎的推动下。我们的神经解剖学的重构花了很长时间,特别是自从我们在300万多年前变成两足动物以来,结果形成了我们今天拥有的复杂而复杂的语音机制(Ackermann, Hermann, Steffen R. Hage amp; Wolfram Ziegler 2014: 529-546).

在语音多样性的同时,也许当今世界各语言之间存在着更广泛的语素多样性。在语言学家最近提出的更详细的报告中,讨论最多的是亚马逊语Pirahatilde;,特别是丹尼尔·埃弗雷特2005年在《当代人类学》(2005:621-646)中的论文。他总结了他的调查结果如下。(Everett,Daniel L. 2005: 622)

总结一下这些令人惊讶的事实,最少包括:Pirahatilde;是唯一一种没有数字、数字或计数概念的语言。这是唯一一种没有颜色术语的语言。它是唯一不用嵌入的语言(将一个短语插入同一类型的另一个短语中)。它拥有已知的最简单的代词库,而且证据表明它的整个代词库可能是借来的。

Everett的研究结果并非没有受到质疑;在2009年的辩论中,发表了一套以LANGUAGE出版的文章(Nevins,Andrew,David Pesetsky amp; Cilene Rodrigues 2009a: 355-404; Everett,Daniel 2009:Nevins,Andrew,David Pesetsky amp; Cilene Rodrigues 2009b: 671-681),争议仍在继续。随着更多的语言学家参与到对其的分析中,这一引人入胜的语言的精确细节可能会在适当的时候展开。无论如何,在“语言”辩论的同一年,一份有影响力的论文出现在另一份有影响力的杂志上,该期刊强调研究语言多样性的极端重要性(Evans,Nicholas amp; Stephen Levinson 2009:429-492)。在《语言》的辩论中,这是一个健康的信号。

在Pirahatilde;复杂性范围的另一端,我们可以沿着许多不同的维度探索。复杂性的一个通用指标可能是一个中立的学习者在学习系统时遇到的困难程度,或者将系统提交到内存中,或者实时地进行计算。作为记忆复杂性的一个例子,我们可以考虑名词分类系统。

与普通的欧洲语言不同,汉语名词是由一个精心设计的系统来分类的,主要是根据通常出现在它们的名词前面的量词来分类的。大约1500年前(刘世儒1962),这个系统开始在中国出现。在他1968年的经典著作《汉语口语语法》中,赵元任把量词分成了9组,从他称之为量词的一组量词开始,他称之为量词Mc。

赵在他的《普通话》一书中列出了51个量词。以动物为例,“马”的量词是“匹”,“狗”的量词是“只”,“牛”的量词是“头”,“鱼”的量词是“条”。以家具为例,“门”的量词是“扇”,“椅子”的量词是“把”,“床”的量词是“张”,“镜子”的量词是“面”。更复杂的是,汉语方言之间以及不同个体之间存在着相当大的差异。例如,台湾闽语中的Mc就是尾bue2,而不是普通话中的“条”。树的Mc在普通话中是棵ke,香港粤语为po1,台湾闽语为欉Tsang5。最近的一项实验研究表明,一个方言如何使用它的Mcs对其说话者如何分类对象有明显的影响(Wang,Ruijing和Caicai Zhang,2014:188-217)。

无论是对成人学习者还是对孩子来说,要记住这样一个复杂的系统都是不容易的。在这种情况下,一种常用的策略是用一个普通的Mc来代替默认的语素;当学习者的熟练程度提高时,就用更精确的Mc来代替。在中文里,假设的Mc是个,在普通话中读ge,在广东话中读go5。下面是叶和马修斯报告的句子,他们的双语儿子蒂米在他2岁的时候(z2007:166)

Santa Claus bei2lei5 go3 coeng1 le1?

圣诞老人给我的枪在哪里?

在评论这句话时,作者写到(第187页)

在这里,孩子似乎使用默认的分类器go3作为coeng1 gun,在这里成人粤语将使用更具体的分类器,如zi1或baa2

作者们在同一条脚注中评论的另一点是,提米错误地使用了代词lei5,这实际上是指他自己。“me”的正确代词是ngo5。由于代词本身具有可变的指代,因此对幼儿来说,获得代词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句中的“类”和“类”分别是普通话的同源词你ni和呢ne。粤语中持续的语音变化在许多词中正迅速地从首字母“n”转变为“l”。

对于纪念复杂性的另一个例子,我们可以考虑Bantu中的名词分类。从下面4个斯瓦希里语句子中可以看出,这里的名词被划分为不同的类,用不同的前缀来标记。斯瓦希里语有6个名词类,其他班图语则有更多。名词词干–tu in[1]它与“Bantu”中的语素相同,属于1类,需要单数前缀m-。同根–tu[2]如果复数需要复数前缀wa-。

分类1名词:

[1]Mtu mzuri mmoja yule ameanguka.

一个摔倒的人。

[2]Watu wazuri wawili wale wameanguka.

分类4名词:

[3]Kikapu kizuri kimoja kile kimeanguka.

一篮子好一个倒下

[4]Vikapu vizuri viwili vile vimeanguka.

汉语名词分类系统与斯瓦希里语名词分类系统的一个重要区别是,只有在后者的情况下,名词分类才会在整个句子中得到体现,形成一个一致的系统。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从[2]中的所有剩余的单词都不变。在[1]相比之下,在指示词–le之前,前缀m-改变了前缀yu-和动词的前缀a-。为了简单起见,我选择了一个4级的词干-kapu,它的意思是“篮筐”,当单数时表示稳定的词形是ki-,复数时表示vi。

所以斯瓦希里语的复杂性有两个层次。首先,学习者必须记住6个类中每一个名词属于哪个类。其次,根据这些信息,他必须以上述方式“计算”整个句子的一致语法。不连续组分也需要类似的计算,尽管这里的复杂性可能会显著增加,相应地对纪念和计算支持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不连续成分可以是简单的词汇。例如,在英语中,助动词havehellip;en和behellip;ing都是不连续地围绕着它们的动词。像I have be-en dreaming 这样的结构中,这两个不连续性作为一条短链互相交织在一起。另一个例子是疑问结构 what for,它可能被无限期打断,例如:

what on earth for?

what on earth did you say that for?

what on earth did you say that to your best friend for?

另一个例子是所谓的“两个动词”,如叫医生起来,下午开会休息,接通新的飞行员等。从许多句子中嵌入的结构甚至更加苛刻。在下面的0,1,2,和3中心嵌入,我们可以很容易地看到可理解性下降非常快,即使对于这种认知技能个体之间有一些不同。

0- The dog1 chased1 the cat.

1- The dog1 the horse2 kick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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